瑪姬與小雞 ——『當母親從神壇上走下來,並肩站在我身旁』

不願意下壇的原因究竟是家人不願意讓她脫下母親的角色,還是她自己不願意離開那個角色。而母親又是什麼時候會意識到孩子不是他個體的延伸。
藉由我這四五年間記錄下來跟母親相處的點滴,描述幾個我們之間感情狀態改變的轉捩點。從孩子氣的反抗,爭執,再到和解。而這些過程其實仍然會重複發生,但我想告訴大家的只是,我跟瑪姬還在學習的路上。
我曾以為小孩生出後,她輕輕鬆鬆地就成了媽媽。
但突然,瑪姬生病了。
當我把她從心中的神壇拿下,我才發現她其實是脆弱的。
她是母親,她是女人,她是人。

我想呈現的並非想要教導大家如何做好一個角色,是希望藉由我感覺到的,我記錄下來的,了解到我們倆是如何摸索,如何妥協,如何變成像現在這樣像朋友的相處模式。而書中會用回憶的方式描述每個階段發生的事情。並在其中穿插當時寫下的日記與心情,與那時瑪姬互動的對話內容。想給人讀到空氣中的詼諧,感傷和隱藏起來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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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與目標

當母親的角色融化,

蛻變成女人的符號時,

我們要怎麼接受,

她其實是一個人,

兼職女人,

兼職母親這些形形色色的角色。

藉著這個機會想將一直記錄下來的生活瑣事用圖用字留下紀錄。

也希望透過我的這些生活瑣事,

使讀者想想是不是該用另一個角度去看待身邊最熟悉的家人。

也許他們身上帶著很多你不認識的面貌,

也許你有一天會發現他們其實是他人,

這個他人,

指的是他們脫下那個日常角色後剩下的他們。


 

呼應文中崩解與拉扯的意象,我在姬身上看到了他母親之下其他我不熟悉的角色。但也表示了最終章那種身為人總有的他者性,在你在我之中。

 


 

提案內容

不願意下壇的原因

究竟是家人不願意讓她脫下母親的角色,

還是她自己不願意離開那個角色。

而母親又是什麼時候會意識到孩子不是他個體的延伸。

其實我並沒有要深究探討這個問題,

只是想將我們母女一路走過的爭執,和解,和妥協記錄下來。

 

大家都叫他瑪姬,是我媽。

 


 

主要章節

 

1.我是你的寶寶

小時候總覺得媽媽是我的全部,

他說是一就是一,

他說是香蕉就不可能是蘋果,

而對我來說與其說是媽媽,

那時候更像是一位母親大人。

對小時候的我來說,他很強大,只因為他是母親。


 

曾幾何時,我們總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延伸。一起呼吸,卻也一起窒息。


 

2.拉扯與崩解

在最近聊天時,她總會諷刺地跟我說,你的叛逆期來的很晚,竟然大學才給我叛逆。

對她來說,曾經相依為命的我們,以前就是生命共同體。

 

我的叛逆期其實也沒做什麼很厲害的壞事。

只是常常跟他起爭執。

大概是大三的時候,

我們初次發現沒有什麼生命共同體。

『 妳是妳 ,我是我。』我曾經憤怒地跟他大吼。

 

我開始會關起房間的門,

其實我只是想築出一個自己的空間,

並不是想完全拒他於門外。

 

記得有一次的吵架真的很智障。

瑪姬生氣地對我說:『一直關門,偷偷摸摸的是有病嗎?』

我也生氣的回她:如果關門有病,我 有 病!

然而後來怎麼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3.瑪姬生病了

就像我前面說的,

我以前總認為母親就是一個強大的角色。

她是照顧者,她是一個大人。

在我拼了命為了自己是一個獨立個體爭奪主權時,

在我努力掙脫她的孩子這個枷鎖的時候,

卻自私的把她放在我媽的角色定位上。

沒有傾聽,

沒有理解,

她也是有自己的情緒,

她是我老母,

她是一個個體,

她是那個瑪跡(咦?哪個瑪姬?我的ig常出現的那個瑪姬啦!)


 

4.變回女人

她生病了。

不知道是因為憂鬱症讓她脫離母親這個位置,

甚至是身為一個大人。

還是該說她其實期盼已久能脫下這個聖衣,

所以用情緒和行為宣洩她日積已久的筋疲力盡。

總而言之,

在我眼裡,她那時候彷彿是個裸身的女人。

以前女強人的盔甲早已崩解,

甚至連普通的外衣都無法自己著裝,

只剩下皮膚,

脆弱而敏感的女人。

任何刺激好像都會讓她碎裂。


 

5.女兒男身

我慌了,

因為我認知的媽媽消失了。

我們仍會爭執,

靠情緒來碰撞,

好似這樣才能保持聯繫。

但我漸漸覺得,

我要保護她。

開始學著讓自己慢下來去聽她說話。

她有時候會情緒高漲,

在我耳變不間斷地時而碎唸她的憤慨,

時而大講她的理想抱負。

 

他也常常睡在不應該是床的地方。

有一天早上,當我打開房門,

就看見他躺在冰箱前面,

但因為已經開始見怪不怪,

我先跨過她開冰箱拿了牛奶出來,

倒進杯子裡放進微坡爐後,

才轉身去扶她起來。

我輕輕地問她說:『妳怎麼睡在這裡?』

她彷彿用盡力氣睜開一點眼睛,

擠出一點話:『湋。我好累。』

慢慢地,

我發現只作為女生不夠,

我是兒子。

我是他的女兒也是兒子。

 


 

這是有一次姬枕在我的大腿上入睡的照片。在她狀態不好的那時候,常常在睡覺。醒來時也常常昏昏沈沈的。


 

6.做回母親

再去日本留學前,我勸她搬出去。

不知道為何,

我就是相信她的憂鬱症會好,

因為我覺得離開婚姻,

離開對她來說的家庭負擔,

出口自然就會顯現了。

 

再過了一年多後,

在一個她一年內搬的第三次家。

姬突然跟我說:『我想做飯給你吃!』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該說是意外還是感慨,

簡而言之就是五味雜陳。

瑪姬說過想煮飯已經是兩年前左右的事了。

對她來說煮飯是一直是一種壓力,一種身為母親的壓力。

她最常跟我說的抱怨就是:『我超討厭煮飯的!看你們父女一回家就在找東西吃,就很討厭!』

 

所以當他說出想煮飯這句話時,

我發現,

她開始想做回母親這個角色。

她想要重新找回一個定位。

也許不再是以前完美的媽媽。

但仍是她生活的一快拼圖。


 

7.身為母親/ 孩子/ 夥伴

我要說的是,

我們現在還是會吵架。

但我們脫下了一半對原本家庭角色的堅持。

我仍然想要說,

我們不是生命共同體,

但我們現在更接近於夥伴的關係。

是母親,

是朋友,

是他人,

是兒子,

是女兒,

我甚至覺得有時候是他的小男友,

對付著有時有點愛鬧情緒,

有時有點ㄎㄧㄤ掉的她。

 


 

仍還有一些發生的事件和日記並未全部發上去。

並想在文字中穿插更多意象的插圖。

 

 


作者是我

我是心

繪畫風格喜歡繪製黑白線條圖

平常愛畫女生,女孩,女人

畫裡的人總是慵慵懶懶

做著奇怪的事情

 

畫畫小帳 @kokoronomomo(心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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